Friday, September 30, 2011

致消逝的青春

阿倫即將來馬開演唱會,最近電台老播著他的舊歌。
今早又聽到了這一首《知心當玩偶》。
不是特別喜歡的一首歌,卻是記憶非常深刻的一首。

* * * * * * * * * *

1987年。

那一年13歲(啊~青蔥歲月!),剛升上中學,念預備班。
開學第一天,同學們列隊在教室外等著被分配坐位。

我看見了她。
圓圓的眼睛,扎著馬尾,好長的頭髮。
想接近她,想認識她,感覺很強烈。

不久後,來到了寄送賀年卡的時候。
不知哪來的勇氣,
我在賀卡上寫下了如何地想要跟她做朋友的渴望。

我們依然不曾有任何交談。

幾天之後,她終於回了一張賀年片,
內容中我只記得一句:放馬過來。

然後的然後,我們變成了一對最要好的朋友,
形影不離地出現在校園的任何一個角落。

我們的值日表不一樣,但也總能一起值日,
她抹窗時我為她提水,我排桌椅時她協助我移動同一張桌子。

我們家住得靠近,曾經有過一起騎單車上學的時光。
放學後,不是一起先到我家,就是到她家,
硬是要一起虛度些光陰才甘願。

我們一起逛街,一起補習,一起游泳,一起做功課………
沒有什麼不是一起的。

漂亮如她,追求者當然少不了。
我們一起討論著每一個他,
一起讀著他們寫來的情信。

終於她也遇到了讓她心動的男生,
男生給她寫的情信,偶爾夾帶著時下流行歌的詞,
這一首《知心當玩偶》,
就是後來我所能記得的唯一一首,
那時還特地學了唱給她聽。

一直到今天,
每當聽到這首歌,
那一段記憶還是會很鮮明的跳了出來。

後來她跟那個男生到底有沒有一起過,我忘了。
反正也沒有怎樣影響到我們的關係。

* * * * * * * * * * *

Form 4那年

我上了理科班,她去了商科班,
不知道怎樣的,感情也漸漸疏遠開來。
我幾乎完全記不起那兩年關於我跟她之間的事情。

更不知道為了什麼,
中學畢業以後,我們就沒再聯絡了。

沒有手機的年代,
我搬了家,她也搬了家,
我們沒有了彼此的電話號碼。

這算是個理由嗎?

我不知道怎樣解釋,
那麼深刻的一段友情,
何以在畢業後竟完全不再聯絡了。

* * * * * * * * * *

大約3、4年前。

音訊全斷的15年之後,再次接到了她的電話。
她要結婚了。

不喜歡參加婚宴,但很想見她,
所以還是準時出席了。

我一直看著她。

婚宴開始前,她在門口【笑著】迎接賓客;
婚宴進行中,她隨著新郎一桌一桌去【笑著】敬酒;
婚宴結束了,她站在門口【笑著】送走賓客。

就這樣踩著高跟鞋站著、笑著地過了5個多小時。

我沒看過這麼累的新娘,
或者說,
從沒有一個新娘的累會讓我那麼心疼。

然而從她疲倦的神態中,
還是可以看出她見到我時的開心;
從緊握住我的手的她的手,
我知道我們已經把彼此放在心裡深處的某一個角落。

* * * * * * * * * *

感謝有你,在我純純的青春歲月中,留下了最美麗的回憶。